一个美好的暑假,就应该出去走走,但是,JS哪也不想去,一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希望能减弱进入他耳膜的声音,但是丝毫没有用,窗外是震天响的锣鼓声和人们兴奋地呼喊声,巴黎市民在街头挥舞着法国国旗,高呼法兰西万岁,JS很厌恶这一切,因为莫名其妙的所有人就站着了街头,干着一些在JS看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喊着一些JS听不懂的话,最重要的是,破坏了JS的懒觉时光。
有时候JS真的很想回到凡尔赛的庄园里,那里比这里清净得多,至少没有人在他家附近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想到这里,JS蒙头,想逃离着充满噪声的世界,但这只是无力之举,人们的呼喊声从未停歇过,而且JS还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
这种气味在几天里JS经常闻到,一开始他以为是家里什么东西烧着了,但是往窗外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那些人在烧一面鲜红的旗帜,上面有着金色的镰刀铁锤图案和一颗金星,JS还不明白,那么好看的旗帜为什么要烧掉?虽然以前听说过大家会对金光和鲜红两种颜色搭配的旗帜有所畏惧,但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弟弟妹妹们正在客厅玩过家家的游戏,然而JS早已对那些幼稚的游戏不屑一顾,他更愿意埋头沉浸在书籍的海洋里。几天前听到的那个地名,斯摩棱斯克,JS后来在一本介绍东欧各国地理人文的著作上看见过,那是俄罗斯,也就是现在的苏联,通往东方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在1941-1945年的苏德战争初期,双方在斯摩棱斯克交火,几次易主,最终还是落到了纳粹德国手中。
JS还是不想了解太多这些东西,他只想在暑假的早晨好好睡一次懒觉,与同学去巴黎郊外骑行,或者是在凡尔赛的庄园度过清净的一天,但是父亲从几天前开始就整日接待着不同的陌生人,有些人JS还在电视上见过。
父亲从来不告诉JS他的工作,JS只知道父亲是一位对法兰西的未来举足轻重的人,他也因为有一位这样的父亲很骄傲,以至于在学校大家都对他很尊重,甚至有人自愿当JS的小弟,这让JS度过了很快乐的学校时光。
本来期望的一个美好的暑假,就这样被一群近乎发疯的巴黎市民破坏了,天知道他们还要这样狂欢下去多久,他们不累吗?就没人管管他们吗?JS对这些人真的很厌恶,他们让本来井然有序的巴黎显得一片混乱。
在这个JS看来十分糟糕的假期,也许只有两个人可以让他感到开心的吧——JS家的女仆,拉姆,以及JS的同学小薇。当然,JS最常见到的女仆拉姆与JS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在JS的印象中拉姆从来没变过,她总是让JS感到快乐和温暖。
下午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这让JS有了外出的信心,他不再理会那些发疯一般的人群,他只是与弟弟妹妹们,还有拉姆,一起在院子的草坪上玩耍,父亲坐在草坪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下午似乎没有那么多陌生人来找父亲,但还是有一些的,很多人的面孔JS都印象不深,惟有一人让JS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不仅仅是他的衣着,更让JS在意的是他的言行举止以及父亲见到他的反应。
他是坐计程车来的,没有拿礼品,也没有穿着整齐发亮的西装,他只是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风衣和一顶帽子,看起来很像电影中的间谍。他拿着一只皮箱,从计程车上下来,直接穿过了敞开的大门,朝正在长椅上坐着的父亲走去,JS看见了他,父亲也看见了他,JS注意到父亲一直在看着那个陌生人,很快,陌生人走到父亲跟前,说了一句JS听不懂的话——不仅是他讲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听懂,JS甚至连他究竟讲了什么都不知道。
俄语。
没错,陌生人与父亲交谈用的不是法语,而是俄语,虽然自己上过几节俄语课,但JS也只是听懂了那个人进来后讲的第一个词“你好”和第二个词,第二个词在课本上释义很长,意为“与自己志向相同的人”,JS对这一切很感兴趣,他努力想明白那个人究竟对父亲讲了什么,令父亲大惊失色,然后父亲就回到了书房,直到吃晚饭时才出来。
那个陌生人拿着的皮鞋从未见他开过,但父亲似乎对那个皮箱很敏感,皮箱上没有任何图案,但JS有预感,那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陌生人与父亲交谈的时候,JS注意到陌生人向他这边看了一次,这让JS有些惊讶,虽然从进来到离开,仅仅一次。
那个讲俄语的陌生人让JS想起了斯摩棱斯克,以及昨天听到的“胜利”“求和”,斯摩棱斯克是俄罗斯,也就是现在的苏联的一个地名,JS也看到了最近报道的关于法军攻陷斯摩棱斯克的新闻,难道那个人就是从东方而来的?但是他并不像俄罗斯人,倒是更像……中国人。
飞机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着陆滑行,很快与航站楼对接,Bob拖着行李箱,拿着一只皮箱,通过通道走向机场航站楼。Bob走在机场的大厅里,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幅法国国旗和叶恺身着军装威风凛凛的画像,不由得对这一切感到不快。
Bob在机场门口搭了一辆计程车,用法文说出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计程车司机很快启程,带Bob前往市区。在机场高速路的两旁,挂在旗杆上的法国国旗在风中飘扬,配上计程车收音机里播放的《马赛曲》,真的是一幅法国大胜的画面。
不就是让苏联求和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就是分裂苏联的阴谋得逞了吗?苏联迟早会收回那些被资本主义分裂出去的领土,就像中国收复台湾那样简单,就像苏联收回阿拉斯加那样简单。
计程车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一个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巴黎的大街小巷都挂着象征自由民主平等的蓝白红三色国旗和写着“法兰西万岁”“叶恺元帅万岁”“打倒红色帝国”的标语而且单曲循环着《马赛曲》,不得不说,Bob对这一切很厌恶,并不是他讨厌《马赛曲》,他只是讨厌法国人那么得瑟。
埃菲尔铁塔上挂着巨幅法国国旗,Bob在酒店套房的窗前看着埃菲尔铁塔,看着那巨幅法国国旗,他下定决心,迟早有一天,巴黎的大街小巷将会挂上苏联红旗,埃菲尔铁塔上将挂着巨幅的镰刀铁锤红旗,整个巴黎将单曲循环《牢不可破的联盟》,街头将会挂上“苏维埃万岁”“布尔什维克万岁”“共产主义万岁”“社会主义万岁”的标语。
Bob当然知道,这位为法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叶恺元帅的住址,一处是在塞纳河畔的别墅,另一处就是在凡尔赛郊区的庄园,能得到这些有用的情报,都要多亏了克格勃的同志们,他们千方百计弄到这些情报,并准备在合适时机将这个对苏维埃有着严重威胁的男人除掉。
但是Bob不会这样做,因为他要在正面战场上将叶恺击败,让他败得彻底,让他输得服气,Bob要赢得光明磊落,而不是靠这种趁人不备就背后捅刀子放冷枪的方式来击败叶恺,这不符合Bob的一贯作风,也不符合弗拉基米尔对Bob的教导。
Bob决定在下午去拜访叶恺,让他明白,在不就的将来,Bob会接替弗拉基米尔的位置,与叶恺在战场上相遇,他们将成为对手,Bob会将这个比他年长近十岁的法国元帅给彻底击败,让西方资本主义彻底崩溃,让苏维埃的赤旗插遍全欧洲。
下午,阳光比早上柔和得多,Bob搭了一辆计程车,说出叶恺的住址,司机愣了一下,但还是将Bob送到了叶恺的别墅门口。因为叶恺家这边的庆祝游行,所以路上有些堵车,但还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到了叶恺的别墅前。那是一栋复古的别墅,四层楼高,Bob看见叶恺坐在草坪的长椅上,Bob也看见了在草坪上玩耍的一群孩子们和那个留着粉红色短发的女仆——拉姆。
Bob提着他的皮箱,径直向叶恺走去,Bob看见了别墅上升起的法国国旗,也许有一天,苏维埃红旗会替代那几百年来丝毫未改变的毫无新意的三色旗。Bob走到了叶恺跟前,他注意到叶恺看着他,也注意到他眼中的警觉和一丝疑惑。
“你好同志。”Bob用俄语与叶恺交流,此时他看见了叶恺眼中的惊恐和疑惑,至于为什么叶恺惊恐,Bob知道的——叶恺的手枪在十几米开外的墙上挂着。
“我是弗拉基米尔的学生。”Bob继续说。
“哦?老先生怎么样了?”叶恺故作镇定,但他一直紧盯Bob手中的皮箱,道。
“老先生走了。”Bob道,“去那个没有阶级斗争的世界了,那里没有因为社会性质不同而引发的斗争。”
“我想老先生一定走得很开心吧。”叶恺道。
“不,他走的时候并不开心。”Bob道,“因为祖国被入侵,被分裂,所以老先生走得不是很愉快。”
“哦?那你是来杀了我的?”叶恺听出了来者的挑衅语气,看来Bob是要和叶恺杠上了。
“不,我不会这样做。”Bob说着,看向草坪那边,他看见一个大概十岁大的孩子站在草坪上,看着Bob,Bob很快回头,继续看向叶恺,道,“我会在战场上让你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苏法双方已经签订和约了。”叶恺道,“而且你们苏联的军队主力在斯摩棱斯克几乎被我们神圣法兰西军队全歼,你们还有什么战争的资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Bob说完,转身准备离去,叶恺也站起身来,朝别墅里走去,Bob朝叶恺相反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别墅。
在离开别墅时,Bob的余光瞥见那个刚刚看着他的孩子,还在看着他,Bob迅速离开了庄园,看来Bob是不能在巴黎住一晚了,叶恺恐怕会通知警察来抓捕Bob。
当晚,Bob回酒店退了房,马上乘坐火车去了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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